Momsters母姊會

2023年11月底，Duolingo 公佈每個使用者的年度使用統計報告，我將喬治和媽媽的2023年Duolingo使用情況做了一個比較，並且思考一個問題：「喬治可以利用Duolingo學會日文嗎?(可以學到與日本人做簡單對話的程度嗎?)」

所以媽媽這一年每天平均使用Duolingo的時間是5分鐘，而喬治這一年每天平均使用Duolingo的時間是12分鐘，這讓我想問喬治一件事：「喬治，你每天借我的手機練Duolingo的時間都大概20分鐘，請問你除了練Duolingo，還做了什麼?」，我猜他是在看各類球賽的比數，媽媽就睜一隻眼，閉一隻眼吧! 有時他也會去看一些Duolingo上的文章。喬治主要練習日文，但偶而也會練練西班牙文和法文，媽媽則只練日文。最讓我驚訝的是，我每天才練5分鐘，居然可以贏過百分之93的Duolingo使用者，看來大家也不是太認真，但是從我的前百分之7的表現到喬治的前百分之2的表現之間，卻是幾乎兩倍的練習時間的差異(得到的點數差異則高達五倍)，這與我在前一篇文章中觀察到的「Duolingo聯盟競賽 (League)」競爭者行為表現，一樣吻合鐘形曲線的概念，也就是排名前百分之二(到三)的人所付出的努力是一般人的加倍以上。

有親朋好友一起在Duolingo上學語言的人，比起孤零零使用Duolingo的人，更容易持續使用Duolingo，完成課程的機率是一般人的5.6倍。你可以在Duolingo上追蹤朋友，給朋友發訊息，將你的成就貼圖傳送給朋友等等。Duolingo上的一個新社交功能是「Friedns Quests (朋友任務)」，就是每個星期Duolingo會將你和你在Duolingo的一個朋友組隊，分派一個任務，讓你們在一星期內完成，比如「兩個人都在一星期內得到一百XP」，「兩個人都完美完成十個課程」等等，兩個人都完成任務後，就可以得到獎章或點數等等，這麼一來，朋友之間就會互相鼓勵，增加練習語言(使用Duolingo)的時間。「呼朋引伴」是社交媒體的魅力，而Duolingo也不斷新增社交媒體的功能，讓年輕人更想使用Duolingo練習外語。

但是，喬治才十歲，所以他的Duolingo帳號上，沒有出現追蹤朋友或「Friedns Quests (朋友任務)」的功能，但是過去半年，他開始將自己的Duolingo進展、得到的獎章等等的貼圖和螢幕照片利用簡訊傳給書扉表姊，書扉會給喬治讚揚和鼓勵，書扉也會將自己的Duolingo進展和成就透過我的手機簡訊跟喬治分享，這兩個人都是非常積極使用Duolingo的人，可以說是「志同道合」、「一拍即合」。美國的學校一般是從中學(有的學區是六年級開始算中學，有得是七年級)開始上外語課，所以也是在六年級後才開始接觸類似˙Duolingo的網路工具，所以喬治並沒有可以討論Duolingo的朋友，現在終於找到可以互相激勵的同好。我很高興看到喬治和書扉透過Duolingo加深友誼，我小時候非常喜歡跟住在台北的表弟玩，但只有逢年過節才有機會碰面，長大后，因為長時間沒有接觸，就算見面也沒有親近的感覺，我希望喬治和書扉能維持情同手足的感情，將來家長都走了，他們也可以找到彼此支持的溫暖。

我之前提過波爸參加Duolingog上的Leaderboard(也被稱為「League聯盟」)大戰，Duolingo通知有人超越他，他就馬上進Duolingo做更多練習，以維持冠軍寶座。後來，我發現自己也被安排進入Leaderboard，我完全不在意，每天只做基本工，五分鐘不到，然後我發現自己不斷被推往下一個「聯盟(League)」。總共有10個「聯盟(Leagues)」，以寶石來命名: Bronze, Silver, Gold, Sapphire, Ruby, Emerald, Amethyst, Pearl, Obsidian, and Diamond。想知道詳細Leaderboard規則的人，可以參考Duolingo Fandom Wiki上的「聯盟(League)」介紹，基本上，每星期重新開始一輪「聯盟(League)」組隊和競爭，Duolingo 根據使用者得到每週第一個XP(點數)的順序，將使用者每三十個人放在「聯盟(League)」的一個隊裡，然後根據使用者每天得到的XP(點數)將使用者排1-30名，其中最前面幾名排在「Promotion Zone (進級區)」，如果一星期內維持在「Promotion Zone (進級區)」，下個星期就可以進到更進一級的聯盟，但30個人中的最後幾名會被排在「Demotion Zone (降級區)」，如果不多上Duolingo練習，得到足夠贏過其他人的XP(點數)，就會被降到之前的「聯盟(League)」，這種分組競爭的方式讓我想到電影「Hunger Game (飢餓遊戲)」，所以我把它叫做Duolingo上的「飢餓遊戲」!

其實，要不要參與Duolingo上的「飢餓遊戲」，完全是個人的選擇，我是不太管Duoling這種鼓勵使用者多練習的競爭電玩設計，但是喬治會每天查看我的進度，然後如果我掉出「Promotion Zone (進級區)」，他就會不斷提醒我要多得到一些XP(點數)，這樣我才能進級，因為他想看到下一個「聯盟(League)」設計圖，原來父母催小孩考高分爭排名時，小孩的心情我終於理解了。那喬治為什麼不自己參加「聯盟(League)」呢?因為Duolingo規定，必須滿13歲，才可以加入「聯盟(League)」競爭。我和波爸都慶幸，有這個規定，不然喬治應該會整天掛網，擔心他的冠軍寶座。

從2022年暑假開始，我帶小薇開始閃中文字卡，背中文字，我的計畫是每個月帶小薇學習和熟練30個中文生字，也就是一天ㄧ個新中文字，以這樣的進度，ㄧ年可以認識360個中文字(30X12=360)，三年可以學會1080個中文字，六年可以學會2160個中文字，這樣ㄧ來，如果上國中後，孩子太忙或抗拒學中文，就可以停了，雖然理想上最好學到三千字，但認識兩千個字就可以看中文報紙了(臺灣國小生在三年級就可以達到兩千字的識字程度了)，當然，我們ㄧ定是識字和閱讀同時進行。ㄧ年後，到2023年暑假，我和小薇大致上還能維持這個進度，所以ㄧ年後她的識字接近四百字，雖然四百字當中有不少學了就忘的字，但是我們沒有脫離原訂的識字計畫，也看到小薇因為中文識字的進步而能夠獨立閱讀簡易中文書。但是，這個美好的計畫在2023年9月小薇回學校上國小二年級後，宣告中止。

2023年9月和10月，我只帶小薇不斷練習常見字中的第101-200字，而沒能夠每個月多學習30個中文生字，不是小薇的學校功課繁重或是小薇抗拒學習中文，完全是因為「時間不夠」，或者其實是「未能做好時間規劃」。2023年9月，小薇升上國小二年級，媽媽我也因為最小的小喬上了Kindergarten(在我們這裡，五歲開始的Kindergarten是正式學制的一部分，而且是早上八點到下午兩點半的全天班)，通過資格檢定考試及審核後，媽媽成為孩子小學裡的教師助理(Teaching Assistant)，雖然只工作半天(早上八點到十二點)，但也大大壓縮了媽媽的時間，回到家之後的12:20-2:40，如果媽媽悠悠哉哉地吃午餐，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溜走了，小孩子2:40回到家後，媽媽準備晚餐和做家務，整個下午及傍晚的時間就沒了。再來，另一個時間挑戰是三個小孩都加入為期八週的星期六足球隊活動，三個小孩不同年紀不同隊也不同比賽時段，星期六一天就沒了，而且有些認真的教練會安排額外的練習時間，小喬固定在星期四下午五點到六點練習足球，小薇大部分在星期四下午六點半到七點半練習足球。喬治星期ㄧ下午四點半練摔角，小薇星期二晚上六點半練跳舞，星期五晚上喬治練美式足球，不過是爸爸下班後接送，所以我還可以跟兩個女生讀書。有時還要帶孩子看醫生或參加生日派對等活動，總之，時間就這麼被切割消磨掉了，通常晚上洗完澡，已經到了九點就寢時間，只能匆匆要求小薇讀ㄧ篇「紅豆綠豆碰」的故事和練習ㄧ些舊中文字，也因此無法要求小薇認識中文生字。所以，給想在海外教孩子中文的爸媽們ㄧ個良心的建議，課外活動不要排太滿，否則很難兼顧中文閱讀的學習。當然，對於嚴謹自律，且能夠做好時間管理，善用零碎時間的爸爸媽媽，還有資質優異的小華僑們，就可以忽略我的建議了。

上個月(2023年7月)挑戰了學會高頻字1-100字中的新字後，這個月(8月)繼續挑戰高頻字101-200字，首先拿教育部的常見字表的第二張(101-200個最常見的字)，為小薇測試，結果100個字中，她認得30個字，不認得的70個字中，其中26個字是小薇學過但不記得的字，另外有44個字小薇沒有學過。這個月我就不編寫課文，而是將這些小薇沒學過的字，盡量編出有意義的詞組，這會比一堆毫無順序或意思的亂碼字，更容易幫助一開始的記憶。但是高頻字101-200字，我們足足練習了三個月(八月，九月，十月)，ㄧ開始主要原因在於我們不斷花時間練習學過的舊字，接下來則是九月開學，媽媽開始工作，又安排了太多課外活動，導致識字進度進入停頓期。但是，小薇從八月開始進入了閱讀能力和興趣爆發期，對我來說簡直是「八月的奇蹟」，是什麼奇蹟呢?就是小薇居然可以自己讀「紅豆綠豆碰」！

今年五月拜訪書扉家時，阿姨將五本「紅豆綠豆碰」借我們帶回家試水溫，這五本舊版「紅豆綠豆碰」還附加CD，一開始帶回家，沒人太感興趣，但暑假開始後，我放CD給小朋友聽，結果三個小朋友都迷上了，他們每天聽/看「紅豆綠豆碰」的時間絕對超過三個小時，他們常常邊吃飯邊聽CD，讓媽媽可以做家事和吃飯，而不是必須鎖在桌旁唸書給孩子聽。很快地，我注意到小薇的中文口說變流利，用的詞彙也變廣變深。到了八月，她要求朗讀「紅豆綠豆碰」，我心想：「怎麼可能辦到，每一篇故事的字彙量都相當多耶」，但她唸給我聽之後，我嚇了一跳，沒想到真的能唸耶! 不過，其實她百分之七十是將內容背出來，另外的百分之三十則是靠她目前會的400個中文字以及拼讀注音符號。但是，這是我ㄧ直想要的理想閱讀學習，就是有一套書讓小薇願意一看再看(或一聽再聽)，看/聽到背下內容，進而將書上的字看熟，在有意義的前後文中重複練習學過的舊字，或是接觸新字，然後背下來。終於，我們遇到了「紅豆綠豆碰」這套書，也感謝阿姨和宇昕表姊願意割愛，因為這是宇昕的點心時間讀物，也是她奠定中文閱讀能力的主要書籍。

2023年的暑假到了，暑假過後，喬治升五年級，功課和課外活動會越來越多；小薇升二年級，學校同學的英文閱讀能力差異會不斷拉大，所以這個暑假，我必須同時教小薇中文和英文閱讀；而我們的caboose小喬 (caboose是通常位於火車最後方的車務員專用車廂，在美國用來指家中的老么)也要上學了，雖然特意不要在上學前教她英文，但也到了最後一個能為小喬建立中文學習習慣的暑徦，所以這是ㄧ個充滿挑戰的暑假。從十月回首暑假，感覺我主要的工作就是準備三餐，但是因為我們幾乎沒有排任何活動，所以確實空出ㄧ些寶貴的時間讓我每天跟小薇練習中文和英文。

暑假開始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教育部的常見字表的第一張(1-100個最常見的字)，為小薇測試，結果100個字中，她認得45個字，不認得的55個字中，25個字是我們學過的字，另外有30個字我們沒有學過。所以，從2022年7月到2023年6月，我們學了389個新字，但是中文字中最常見的第一百個字裡，我們還是有30個字沒學過，這對小薇的獨立閱讀會造成很大的障礙，但是，我也不認為過去一年的識字選擇是錯誤的，正如我在之前文章中提過，我選的字是小薇看的童書中的常見字(比如「熊」這個字)，雖不是統計意義上的常見字，卻是我們家中初級讀本裡的常見字。而且，如果我的目標是要小薇學會至少1000個中文字，那早點學ㄧ些這一千字中較晚出現的字，並不會影響大目標。不過，學了一年後，是時候該將最常見的500個字好好學起來了，因為前五百個高頻字的覆蓋率是78.53% (「註ㄧ」)，也就是說，看一篇文章或一本書，裡面百分之78.53個字是中文字中最常見的前五百個字。所以盡早學會常見的五百字，對於學習中文閱讀非常重要。

童詩及押韻兒歌ㄧ直是各國文化的識字啟蒙讀物，因為文字的趣味及韻文對記憶的幫助，讓「鵝媽媽童詩」及「三字經」之類的兒童韻文代代相傳。在兒童文學出版興盛的現代，更有專業教師或作家特別為孩童編寫幫助中文識字的童詩，我們家也有好幾本，為了幫助小薇記牢中文字，我的下一個方法是採用專門為中文識字編寫的童詩書籍：李光福的「識字兒歌」和林世仁的「字字看心情」。效果很不錯，小薇喜歡童詩，而且朗朗上口，她可以很快記下整首詩，也幫助她加快記憶詩中要學的ㄧ些新中文字。我自己也試著編過ㄧ些童詩，但實在是比不上專業作家的創意和巧思。我讓我們家三個孩子一起讀這兩本書，十歲的喬治，七歲的小薇，和四歲的小喬，都可以一起背誦。但喬治對於這類童詩，不是特別感興趣。而小喬只跟著唸，不會去記字。小薇是對這兩本童詩最感興趣的ㄧ個，要她唸時，配合度高。不過，小薇常常輕易記下整首詩，但沒記下單字，所以我還是會將童詩中強調的中文字做成字卡，跟小薇反覆練習，這樣才能記下這些中文字。

但是基於兩個原因，我只用了兩個月這兩本書就停止了，每本大約只讀了十首詩。第一個原因是，每首童詩裡小薇不認識的單字還是很多，而且有些詞的意思小薇也似懂非懂。第二個原因(也是主要原因)，在於這些書中強調的字，並不以常見高頻字為主，比如「紗」這個字，在字頻排序中排到2189這麼後面，如果要能夠盡快獨立閱讀簡易書籍，必須學會最常見的五百個字。我一開始挑字的時候，主要是選擇孩子書中常見的字，比如「熊」這個字在字頻表裡排第1439位，但是我們有很多童書是以「熊」為主角，所以「熊」字對我們來說是常見字，再加上「熊」裡頭藏了個「能」字(這個字在字頻表裡排第52位)，可以讓孩子將「熊」和「能」這兩個字一網打盡。不過，我也了解學習最常見的五百個字對於獨立中文閱讀的重要性，所以面對即將到來的暑假，我再次改變教學重點，這次直接拿出高頻字表，進行中文識字的「扎根計畫」。等我們學會前五百中文高頻字，我們會再次回來讀李光福的「識字兒歌」和林世仁的「字字看心情」，非常好的書，推薦給喜歡童詩的小讀者。

小薇學中文時，遇到的最大問題就是「記不住中文字」，花很長的時間才能記起來新的中文字，而且學了新中文字後，很快就忘記學過的中文字。文字符號是非常抽象的東西，除了記憶力好的人之外，記憶抽象事物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，都相當困難，克服這個困難的方式之ㄧ是賦予抽象事物ㄧ些明確而且與學習者自身相關的意義，以中文識字學習的情況來說，就是不要只在孩子眼前閃字卡，而是讓孩子知道這些字是出於他們喜歡的書中，盡量讓孩子學習書中的中文字，然後讓他們反覆閱讀自己喜歡的書，從看書的過程中多次重複看到新學到的中文字，藉此加深記憶。所以，過去半年(2022年6月~2023年1月)，我讓小薇練習我從書中選出的中文字，以每個月學32個新中文字的速度，讓小薇重覆讀幾本簡單圖畫書，ㄧ邊增進中文字。不過，後來又遇到問題，我從「大吉象和小豬寶」中挑出來的字，小薇似乎記不住，我思考了一下原因，覺得有四個原因，(1) 學習中文識字的時間不足，(2)隨著記憶的中文字增加，混淆及遺忘的情形，不斷出現， (3)同時背誦英文常見字和數學，導致每天要記的東西過量，(4) 要記的中文字比劃太多(比如，「豬」、「寶」、「讓」等等)，字太複雜，不容易記。面對這些問題，我有兩個選項，(1) 減少每月要求小薇記的中文字量，或(2)選擇筆劃簡單的常見字，讓小薇學習。我決定先試試後者，正好家裡有「C-Pen幼兒識字卡」，上面標榜「符合教育部課程綱要與國科會高頻字詞」，所以我想可以拿來ㄧ邊複習學過的中文字，也可以找出裡面筆劃簡單且屬於高頻字詞的中文字來學習，就這樣，我不從書中挑字，而是用高頻字卡來讓小薇練習識字，可以發現學習筆畫簡單的字時，學習速度比較快。此外，這一段時間(2023年/2-5月)，我也讓小薇複習注音，同時也每天唸ㄧ本簡易中文圖畫書(請參考文末照片)。每天的中文學習時間大概是二十分鐘左右。

我想會看這篇文章的朋友，應該是想在海外教孩子中文閱讀的家長，最好奇的問題應該是，我這段時間使用的教學方法有成效嗎? 答案就在我這篇文章的標題裡：「蝸行牛步+前進三步退後ㄧ步」。我們讀簡易中文繪本時，再簡單的書中都有ㄧ些不認識的字，而小薇拼注音的速度還是很慢，所以坑坑巴巴的讀完書後，我很懷疑她到底了解多少內容，此外，從2022年六月到了2023年4月底，小薇學了300個中文字，但是我用這300個字測試她時，發現她忘了73個字，每次遇到這種「蝸行牛步+前進三步退後ㄧ步」的情況，我都會懷疑，讓小薇學習兩種文字，是不是太困難了?我該不該放棄教小薇中文閱讀呢? 我之所以沒放棄，是因為小薇自己還想學，她也希望跟哥哥一樣可以讀中文書。

「Duolingo到底有沒有用?」，這個問題大家應該很感興趣。從觀察喬治ㄧ年多的使用經驗，我可以提出Duolingo的ㄧ些優點及局限性。(有一個英文YouTuber分析得很好，影片在文末，請參考)

首先，「Duolingo到底有沒有用?」，答案是：『要看你怎麼用』。如果你像我一樣，每天只做一個小單元(one lesson)練習，三到五分鐘就可以完成，那你會跨出外語學習的第一步，然後一整年原地踏步。但是，如果你像喬治一樣，為了完成Duolingo上的「Daily Quests (每日三任務)」(參考下方照片)，每天花20~30分鐘，是可以看到一定的進步。說明ㄧ下Duolingo上的「Daily Quests (每日三任務)」，這是Duolingo為使用者量身訂做的每日任務。如果是懶惰的使用者(如媽媽我)，Duolingo設定的每日三任務是「得到10XP」，「花10分鐘使用Duolingo」，「做三課練習，並達成90%的正確率」。而Duolingo為喬治設定的每日三任務是「得到50XP」，「花20分鐘使用Duolingo」，「做4課練習」。Duolingo設定的每日三任務，每天會有些許變化，但是Duolingo分析使用者，然後給予不同程度的挑戰。

Duolingo最為人詬病的，就是它不斷修改功能和課程的這個特點，美其名是為了讓這個多人設計課程的平台變得越來越好，但對於不喜歡變動的人，這個特點是一大挑戰，在喬治始用Duolingo的365天到400天之間，發生的ㄧ件事，讓喬治幾乎放棄使用Duolingo。某天，喬治的Duolingo日文課程突然自己從第12單元降回到到第8單元，原因不明，但喬治非常憤怒和傷心，他大吼大叫，氣到幾乎摔我的手機，我是已經看慣他的過度激動反應，但還是很緊張，所以我勸他，可以等ㄧ下再使用，或者放棄也可以，喬治停止使用一會兒，然後再度拿起手機，不斷做課程，直到第12單元。Duolingo常常更動課程，所以我老覺得自己在重複同樣的課程，最近Duolingo又將課程分成不同等級，而不只是個別學習單元，讓使用者認識到自己的程度級別。我對Duolingo的善變，已經見怪不怪，我每天使用Duolingo只是為了維持每天持續使用的紀錄，所以我完全不在意我的級別。但喬治很在意他的等級、點數、獎章等等，對他來說，降級或失去點數獎章等等，就像是從一個一歲半的小孩手上搶走玩具或棒棒糖，可以想見ㄧ個傷心欲絕、嚎啕大哭的幼兒，但是喬治已經十歲了，如果情緒反應這麼強烈，就會讓人覺得他很幼稚。這讓我想到，也許我可以跟讀者提ㄧ下「Over-excitabilities (過度激動)」這個心理學的專有名詞。

我對國小同學的記憶都淡化了，但有一個同學打預防針的反應讓我印象深刻，她還沒打之前就嚎啕大哭，打了之後，更是哭個不停，沒有人可以安撫她。當時的我，只覺得這個同學也太誇張了，打預防針當然會緊張，也有一點痛，但沒這麼嚴重吧。40歲之後，再遇到她，聽她講話後，我了解到原來她有輕微自閉症，她不斷重複講自己的想法和感興趣的事，完全不懂得如何踩剎車。很多自閉兒都有過度敏感的問題，比如無法忍受衣服上的標籤，正常音量對他們來說是高分貝，對於小事情過度焦慮緊張等等。透過媒體對於自閉兒的介紹，我想很多人漸漸認識自閉兒的這些人格特質。但是，大家可能不太了解很多資優人士也有同樣的過度反應特質，這個特質被叫做「Over-excitabilities (過度激動)」(請參考維基百科的介紹，資優)。